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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決定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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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更加強烈但又非常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言亦初的眉頭不禁緊蹙。

“在又一個被他們玷汙的晚上,我大腦異常清醒的開始想辦法報覆。隨著他們骯臟的進入我的身體,一個妙計被我想了出來。”錢文雅此刻臉上的表情異常冰冷,就像是剛從冰川之地歸來似的,凍入骨髓,“第二天起,我就正式開始實施我的報覆計劃。我假裝順從,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保持冷靜。

那兩個畜生很滿意我的變化,還非常自戀的以為我愛上了他們,甚至愚蠢到爭風吃醋!當然,這些都不重要,畢竟我主要是讓他們放松對我的警惕。

魔鬼都是狡猾的,盡管我百般討好,他們還是不願意放我出去。每天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我整個人簡直快要崩潰了。

終於,他們在我們學校的工程結束了,那時已經快要開學,為了避免被同學或老師發現他們的醜惡行徑,在一個夜高風黑的晚上,他們像是拉牲口一樣用一輛破舊的小貨車把我拖到了另一個偏遠的工地。

他們並沒有付給司機錢,所以在出發之前以及路途中,那名獸性大發的司機分別強奸了我兩次……”

錢文雅緩緩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又緩緩的伸出了另一根手指,比劃出‘二’。

她的動作很僵硬,聲音空靈至極,像是沒了靈魂一樣。

言亦初心亂如麻,甚至有種想要中止的沖動,這是她這幾個月以來,情緒波動最大的一天。

就連之前面對陳偉彥那樣的暴徒,她都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去了新的地方後,他們總算是放松了警惕。起初,我出去買東西,他們還會有個人專門跟著我,時間久了,加上我的身體幾乎被他們玩壞了,那段日子得了嚴重的婦科病,他們也就不再跟著我。

我外公曾經是鎮上名震一時的老中醫,小時候我是跟著他長大的,所以知道部分中藥的藥性。我抓了一些中藥,以滋補的名義,給他們燉湯喝。慢慢的,他們就中毒了。

一個夜高風黑的夜晚,他們陷入了深度昏迷,我拿著那種剁豬骨的大刀……”錢文雅用手比劃了一下刀的大小,“一刀又一刀,直接將他們大卸八塊,然後連夜扔進了附近那個臭烘烘的湖裏。除此之外,我還在工人們喝的水裏下了毒。

本來我是準備連夜逃走的,但是一想到這樣一走了之肯定會被警方抓回來,於是我也喝了毒水,假裝自己也中毒了。反正我懂解毒,也沒關系。

誰知道事情會朝著狗血的方向發展,天亮之後,那個工頭發現大部分人中毒,他趕緊送他們去醫院!至於那兩個被我殺掉的畜生,他則塞給了看材料的大爺一千塊錢,讓大爺跟工友們說,毒是那兩個畜生下的,他們還偷走了一大車建築材料。

那個工頭簡直就是我的神助攻,出院以後,我就離開那個淫窩。我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晴朗,空氣也很新鮮。明明已經獲得自由的我,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去哪裏。

學校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把拍的視頻賣出去,如果正好被學校周圍的人買了,那麽肯定會認出我。

我也沒臉回家,因為我一身的婦科病,回家一定會被父母打死的!於是我給父母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打算休學,出去見見世面,讓他們不要找我,也不要擔心,我每個月都會聯系他們。

就這樣,我從父母眼裏的乖乖女變成了忤逆女。”

錢文雅輕輕撫著杯身,眼底盡是未褪盡暴戾之色,“這就是我為什麽懼怕乘坐電梯和幽閉空間的原因,你能想象的到嗎?那種被人按在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有多麽難受!我無數次的痛恨命運給我安排的這些,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派兩個魔鬼來折磨我?

言老師,你說,我這樣的人,該如何救贖?或者說……我還有救嗎?”

錢文雅最後一句話問的很輕很輕,但卻像是千斤重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了言亦初,疼到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半晌,言亦初才勉強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有沒有想過,殺人是犯法的?”

“有……不然我之前也不會拼命的洗脫嫌疑了……”錢文雅宛如在說著聽來的故事,就差沒有和言亦初談笑風生了,“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的言行舉止都很幼稚,要不是那個包工頭助攻,我現在應該已經在牢裏待很久了。”

“你出事那一年,多大?”言亦初神情嚴肅的問道。

“還差兩個月十四歲,出事之前的一天,我媽還在電話裏說,正好踩點在家裏過生日。”錢文雅悲涼的笑了笑,“誰知道我後來再也沒有回去過,更別提和他們一起過生日……”

只要一提起父母,錢文雅的心就像是別人千刀萬剮,疼的厲害。

“你有沒有想過自首?”言亦初皺緊眉頭,用僅存的理智問道。

錢文雅微微一怔,思緒在這一霎那百轉千回,最終化成兩個人字:“想過。”

“如果,我幫你找律師,帶你去自首,你願意嗎?”言亦初認真的看著錢文雅,不確定自己的提議是否會被接受,她淺聲解釋道:“你涉案時年齡還小,並且是受害方,不會判的很重。”

只有失去自由的人才知道自由有多麽的可貴,錢文雅在幾年前就經歷過失去自由的滋味,所以她比一般人更要明白其中的酸楚。

沈默了幾秒,她肯定的點了點頭,“言老師,我聽你的。”

錢文雅給了言亦初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一點非常難能可貴。

言亦初拿起手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給了冷戰好些天的王詡。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今晚我做飯給你吃。”

王詡低醇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聽的王詡頭皮一陣發麻,耳朵卻不自覺的紅了,“我找你有正事,能不能讓你的律師給我幫忙?我可以按照他的收費標準付費。”

雖說是找他幫忙,但字裏行間都透著和他涇渭分明的意思。

王詡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沒有說出來,而是爽快的答應道:“沒問題,需要我現在打電話讓他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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